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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說著就叫嚷起了自家人與楊老爺子的淵源。

“就是就是,我家小子那幾個字,還是楊老爺子手把手教出來的……”李魁不會想到,哪怕楊老爺子真的離世,他老人家積了一輩子的德,卻是盡數留了下來。眼下李妍春只是稍稍點撥,立刻博得了村子裏一多半婦人的同情和支持。

“魁哥,那邊松口了?”見著李魁滿臉喜色的進了屋,林寡婦嬌聲嬌氣的站起身依偎了過去。這屋子裏的櫃子箱子她都翻遍了,得了不少的錢財。不過她心裏也有數,楊玉瑾肯定會藏私,這才蠱惑著李魁上門去討要。

“那是。你男人出馬,她敢不給?”得意洋洋的將小布包抖了又抖,李魁的虛榮心瞬間膨脹,摟著林寡婦就往床上倒。

“哎呀魁哥,你給我看看唄!我就想知道她到底藏了什麽好東西,也給我開開眼界。”妖媚的纏在李魁的身上,林寡婦傾吐香氣,美/色盡顯。她知道楊家有錢,眼饞了這麽些年,如今終於得藏所願,自是柔情蜜意,各種手段。

“沒問題!不僅給你開眼界,全都給你,行不?”李魁最受不了的就是林寡婦這勾人心魂的招數。不過片刻功夫就棄械投降,交出了從楊玉瑾那裏騙來的私產。反正也沒想著給大丫辦嫁妝,留給嬌兒母女好了。

“魁哥,你對嬌兒真是太好了。嬌兒的心裏,就想著如何好好伺候魁哥呢!”林寡婦知道,身體病弱的楊玉瑾這些年甚少跟李魁行房事。也憑借著這個缺口,只需她加把勁,多纏纏李魁。這李家的東西早晚會是她的,全都是她的!

“好!好!嬌兒想要什麽,魁哥全都給你,給你!”果不其然,李魁心甘情願的陷入了林寡婦的柔情圈套,恨不得挖心掏肺,傾其所有討得美人心。

李妍春回到家的時候,第一眼望見的就是站在自己屋裏朝著院子探頭探腦的李小寶。難得見小寶不讀書,李妍春好笑的走了過去:“小寶,看啥呢?”

“姐,方才爹進娘屋裏去了。我恍惚間聽著聲響挺大,正想去看看娘有沒有事。”李小寶本是用心看書,太過聚精會神所以耽誤了時辰。待覺察出不對勁,怎麽想怎麽不放心。

作者有話要說: 渣爹這是想要討好小妾,尼瑪,怎麽寫著就這麽想罵人呢?

☆、求計治渣爹

李妍春的臉色瞬間就變了。自打林寡婦進門,她爹的腦子就沒清醒過。顧不上晾衣服的李妍春直接將盆子放在地上,跑進了楊玉瑾的屋子。

楊玉瑾摔的並不重,只是她身子骨本來就不好,這一磕碰,不免煎熬的疼。本是虛弱的躺在床上休養生息,見李妍春驚慌失措的跑進來,連忙試圖起身:“大丫你回來啦……”

“娘,他是不是打您了?是不是?”李妍春一看就知道她娘不對勁。再聯想到李魁的混賬,李妍春赤紅了眼轉身就欲往外走。

“大丫你站住!”她手裏的私產剛給出去,還指望著李魁念著女兒的好,為大丫置辦嫁妝呢!楊玉瑾堅持著起身下了床,拉住李妍春皺眉呵斥道。

“我要找他們算賬!”敢背地裏欺負她娘?李魁和林寡婦,一個都不能輕饒!

“大丫,娘為什麽忍著不說,憑白受他們的欺負?還不就是為著你和小寶?方才你爹來屋裏拿走了娘手頭的私產,說是要為你添辦嫁妝。你當娘是傻的?聽不出他是受了那林寡婦的蠱惑?”不能在這個關鍵時刻功虧於潰,楊玉瑾死死拽著李妍春的手,壓低了聲音訓道。

“可是娘沒法子。娘必須給。你爹是個糊塗的,娘不能也跟著糊塗。現下何事最重要?是你的親事!將你風風光光的嫁出去,在娘的心中比你爹納妾娶小要重要的多!娘不在意他們搶走娘的錢財,本就是身外之物,娘給他們便是。”楊玉瑾是真的不在意錢財。死物哪有活人來的重要?她的女兒才是她說什麽也舍不得的心頭肉。

“娘不甘心,是想著那些原本全都該留給娘的大丫。可是現下,估計一半都要進你爹的口袋。不過也沒關系,他是你爹,你就權當孝敬他這麽些年的養育之恩了。”一家人不說兩家話,血脈相連的父女,不該生出隔夜仇。楊玉瑾邊說邊拉著李妍春往回走,既是寬慰李妍春,也是寬慰她自己。

“可是我不樂意!他要我孝敬他,等著日後我嫁了人,自會好生惦記著他這個爹爹。可是他怎麽能搶娘的東西?怎麽可以?”也是到了這個時候,李妍春才會委屈的哭出聲來。她恨李魁的冷血無情,更恨自己的無能為力……

“乖,大丫不哭,娘不苦……”知道女兒是心疼她這個做娘的,楊玉瑾心頭微酸,更多的卻是欣慰。她的女兒長大了,懂事了……

背靠著門邊的墻站在院子裏,李小寶低下頭的臉上滿滿的盡是惱意。平日裏那般天真純善的孩子,此刻亦是失去了溫和的笑容,眼底沾染上了陰霾。如若楊玉瑾和李妍春看到,定然會心疼死的。而對於李魁和林寡婦來說,這何嘗不是隱隱埋藏著的隱患?

“你說你爹打了你娘?”傅陵熙猛地的一用力,手中的樹枝被折斷,擡起頭看著爬上樹杈摘果子的大丫。

“是!”恨恨的拽下一個果子砸進地上的小籮筐,李妍春咬著牙憤恨的說道,“我不會善罷甘休的,給我等著瞧!”

傅陵熙是真的沒想到大丫的爹爹竟然會動粗。就為著大丫娘親手中的那些私產?真是枉為男人!

“虎子,你能不能幫我出個主意,好好整治整治我爹?”在李妍春的心中,虎子的確是比她聰明的。頭兩次不就靠著虎子的點子避過耳目將好吃的全都送進了她娘和小寶的肚子?林寡婦母女還一心盼著她娘和小寶吃了野雞遭難,呵……急死她們!

“這……他畢竟是你爹,不大好吧?”傅陵熙會覺得整治自己的親爹不大好?天大的笑話!如若給他一個機會對上他的親爹,他一定把人往死處折磨!

“他敢打我娘,就不配當我爹!”陰著臉又摘下一個果子,李妍春隨意的在身上蹭了蹭,拋給站在樹下的傅陵熙,“謝禮!”

一個果子就把他打發了?傅陵熙無語的撇撇嘴,卻是並未生出丁點的反感。樹上的那個小丫頭,越來越對他的口味了。

“你不是說現下平西村的人都開始厭惡起你那個二娘了嗎?你費費力,再編些二娘之前的風流韻事說給她們聽,最好是能捕風捉影尋著奸/夫的。尋不著奸/夫也沒關系,就當樂子閑聊,打發時間麽……”男人最怕什麽?頭頂戴上綠油油的帽子!大丫那個二娘一瞧就不是什麽好東西,誰能保證就沒點暧昧事?

“你是想讓我爹沒臉出門見人?”林寡婦能不能出門見人,李妍春懶得搭理。不過李魁要是被人戳脊梁骨,李家的顏面算是徹底丟盡了。

“只要你狠得下心,就放手去做。不過我覺得你還是暫且不要動手,待到年後嫁了人,再把他們往死處整治。”想著大丫快要嫁人,傅陵熙又改了口,煞有其事的叮囑道。

她娘是為著她的親事才忍下來的,還有她爹手裏頭握著的嫁妝。不管怎樣,她總得先為她娘討點回來。如是想著,李妍春點點頭:“好,我記住了。”

“大誡雖然暫時不能做,小懲還是可以的。現下不是臨近年關了嗎?你爹又是借為你置辦嫁妝才從你娘那裏搶走的錢財。你就放軟了語氣跟他哭,怎麽可憐怎麽哭,說是想要自己親手置辦些嫁妝帶進夫家。最好把你二娘和那個妹妹也一起捎帶上,你爹肯定沒法拒絕。”傅陵熙咬著一口果子,笑瞇瞇的提議道。

帶著林寡婦和林秋兒,李魁要是太過小氣,不免會覺得丟人。更何況林秋兒以後也是要嫁人的,前面總得有個參照。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舍不得錢財,她們還有什麽指望?

而若是李魁太大方,指不定林寡婦和林秋兒就會眼紅。看得見摸不著,心裏癢癢又難受,說不出來的憋屈和妒意。屆時吵吵鬧鬧自是在所難免,最好為此離了心,正好為大丫母女出出氣。

作者有話要說: 求啊求花花,╭(╯3╰)╮╭(╯3╰)╮

☆、小計謠言起

“爹,我跟你一起去鎮上。還有二娘和秋兒,大家都一起去!”極為難得的,李妍春出門竟然叫上了林寡婦母女,而非一心想著楊玉瑾和李小寶。

“大丫你一個姑娘家,怎好拋頭露面?爹自個去就行了。還有你二娘和秋兒,也都不必費事走這個路。”拿著錢袋正準備出門的李魁被李妍春這一喊,心頭猛然一跳,故作鎮定的推脫道。

“哎呦爹,二娘過門也有些日子了吧?您出門都不帶她去采辦采辦些婦人家的東西?還有秋兒,怎麽說也是一大閨女了,缺點姑娘家的飾物也在所難免嘛!”要說哭,對著李魁這張臉,李妍春還真哭不出來。能壓著怒火把林寡婦母女喚的如此親近,已經是竭盡她最大的忍耐了。

雖然詫異於李妍春的異常言行,可當著林寡婦和林秋兒的面,李魁怎麽也拉不下臉說不帶她們去。只是要真帶她們去,肯定少不了的開銷。他本來還想以次充好,隨便買點東西回來充個數的……

“魁哥,我正好也想去鎮上走走。”李妍春提的議,林寡婦當仁不讓的迎面對上。一方面是不想在李妍春面前低了頭,二,自是想著李魁手裏頭的那點銀子。

“我也想去。”林秋兒沒有喊過李魁做“爹爹”,今日亦是如此。李大丫說的沒錯,她缺飾物,很缺很缺!

被三個女人六只眼睛飽含期望的盯著,李魁的額上冒出了冷汗。頓了頓,還是只得輕嘆一口氣,無奈的點點頭:“好,那就一道去吧!”

虎子說的沒錯,只要拉上林寡婦和林秋兒,她爹肯定會妥協。似笑非笑的看著走在前面的三人,李妍春故意放慢了腳步,滿臉失落的走在了最後面。

“大丫,出門呢?”沒走幾步,李妍春就碰上了熟人,還是看也不看林寡婦三人的熟人。

“嗯。我跟我爹去鎮上,大娘您這是去洗衣服?”不若平日裏的爽朗笑容,李妍春的聲音煞是秀氣,怎麽看怎麽有種強顏歡笑的違和感。

“可不?洗衣服去。大丫你娘呢?小寶也沒跟著?”意有所指的看著與林寡婦和林秋兒站在一起的李魁,大娘的臉上滿滿的不屑。弄的好像他們才是一家人似得,作孽!作孽啊……

“我娘身子不好,昨天還……到現在連床都下不了。我把小寶留在家裏照顧我娘,就不跟著去了。”欲言又止的看了看李魁,李妍春語氣悲涼的垂下頭,臉上浮現出幾分苦澀。聲音很小,卻足以讓近處的大娘聽得一清二楚。

什麽意思?李魁個殺千刀的還跟大丫她娘動手了?連床都下不了,是有多嚴重的傷啊?再對比前面三人明顯等的不耐煩的神情,更襯得李妍春可憐的緊。

“真是該遭天譴的!大娘這就去看看你娘!大丫你也不容易,受委屈了。”不若李妍春的小心翼翼,大娘的嗓門非但沒有降低,反而猛地一喊,飆的老高。故意說給林寡婦三人聽,更是說給過來過往的鄉親們聽!

“沒,我沒受委屈。大娘,我爹帶我去鎮上置辦嫁妝呢!”仿若生怕得罪了某些人一般,李妍春受驚的拉了拉大娘的手,飛快的望了一眼李魁所在的位置,又拉回視線低聲說道。

“呀,大丫都去辦嫁妝啦?好事好事,大娘可等著喝你的喜酒呢!”眼見李妍春竟連話都不敢說了,大娘心裏一陣堵得難受。反正她也不是息事寧人的性子,扯開大嗓門就沖著四周一吆喝,“鄉親們都聽見了沒?咱大丫這是去鎮上置辦嫁妝呢?大家夥都幫忙看著點,晚些時候可都得上大丫家討杯喜酒肚……”

“喜事喜事。大丫你娘在家不?嬸子待會給你娘提只老母雞過去,好好養養身子。”看著點什麽?當然是看著點大丫的嫁妝有沒有被克扣!親眼見到李魁帶著林寡婦招搖過市,看不過去的鄉親們可不在少數。特別是頭一天跟李妍春一道河邊洗衣服的婦人們,紛紛湊了前來。

“還別說,咱大丫一晃眼的功夫都要嫁人了。大丫別忘了回去跟你娘說,等你出嫁那日,大娘去給你娘幫忙,廚房的事大娘一手全包了。”不要以為楊老爺子不在了,大丫她娘就無依無靠了。她們這些鄉親或許幫不了太大的忙,可也不是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我們也去幫忙!得了,也不用大丫去跟你娘說了,咱們待會直接去找你娘。這好些天沒見著你娘出門了,也不知道過的怎麽樣。可別被些妖狐貍們給欺負了去!”山村裏的女人們,也許說話很粗俗,但心眼都特實在。一人起頭,眾人都跟著起哄。為的,也不過是想要幫李妍春母女出出頭。

林寡婦的臉色已經扭曲的不成樣子了。面對面的碰上都當她不存在,她還沒發火罵人呢,這些人反倒先指桑罵槐的鬧上了?怎麽地?想為楊玉瑾出頭,有能耐把李魁的心也給栓回去啊!

縱使心裏一再告誡自己不要生氣、不要跟這些無知的女人計較……林寡婦還是忍不住的眼冒怒火,咬牙切齒。當著她的面都這樣肆無忌憚,背地裏指不定還怎麽編排她呢!

與此同時,林秋兒的臉上已經羞紅了一片。光天化日之下被人指指點點,她連惱羞成怒都來不及,便被那群女人的唾沫星子給淹沒了。從小就是這樣,她一出門就能隱隱聽到那些人指著她罵她娘不要臉。現下更是變本加厲,沒有半點遮掩的唾棄眼神,就差指著鼻子罵她和她娘了……

李魁的心裏又何嘗好受?這些年他雖然胡混了些,可鄉親們也都顧忌著給他留了些許顏面。反正他以前就沒聽到過別人說他的是非!然而今時今日,他不過是出個門,還沒怎麽的就被圍上了……

故作受傷的聽著大娘和嬸子們的仗義執言,李妍春縮著脖子張張嘴,拉拉這個又扯扯那個,卻誰也沒能阻攔住。最終,只能跺跺腳,無力的站在了一旁。

說吧說吧,盡情的說吧!她就是要林寡婦和林秋兒自此之後再也無法擡頭做人,就是要眼睜睜的看著她爹被人指責的體無完膚再也不敢跟她娘動手!今個還只是口上罵罵,下一次……哼!等著看吧!

作者有話要說:

☆、奸/情初露角

李魁度過了他這輩子最肉痛的一日。憋了一肚子的火來到鎮上,他甚至還沒來得及說一句話,身邊兩個女人已經開始了她們的洩憤法子。

看著林寡婦和林秋兒卯足了勁的要這要那,李妍春亦不甘示弱,唯唯諾諾的緊隨林寡婦母女身後。但凡林寡婦和林秋兒開口要的,她全部在後面追加三個字:“我也要”。

李魁很想裝作沒聽見。不止李妍春的要求,就連林寡婦和林秋兒,到了後來他都選擇了置之不理。然而他不發話,林寡婦母女竟全都當成了默認,滿臉歡喜的抓過東西就走。

李魁能不付銀子嗎?當然是不能!雙手抓滿東西的李妍春一步也不停的朝著前面走去,心下冷笑不已。虎子說的沒錯,有林寡婦母女在,她爹根本說不出拒絕的話。哪怕他真的很舍不得,還是不得不往外掏銀子。

“娘,我回來了。”看也不看李魁的黑臉,李妍春滿載而歸的將懷中的東西全部抱進楊玉瑾的屋子。

“大丫,都買齊了嗎?”一早就知道李妍春今日是去鎮上辦嫁妝,楊玉瑾不放心的為李妍春打點著地上的東西。

“沒。我爹後來說什麽也不肯掏銀子了。”不止她要的不肯給銀子,林寡婦母女的也沒買成。因著這一點,李妍春大度的放過了李魁的荷包。

“這也沒買多少啊,怎麽就不肯......”後面的話,楊玉瑾卻是沒問全。她怎麽忘記了李魁的為人?能買回來這麽多,已經是大丫的本事了。

“娘,沒事。這些就夠了!”楊玉瑾總是教導李妍春做人不要太貪心,其實李妍春在嫁妝一事上,從不曾在意。

“這怎麽行?娘應承過的,要給你置辦足夠豐厚的嫁妝。”單是這些,入不了村長夫人的眼的。楊玉瑾皺起眉頭,無意識的咬住了唇瓣。不行,她還要再找李魁說說,不能就這樣寒酸的把大丫嫁出去。

“娘......”李妍春話沒說完,楊玉瑾已經率先出了屋子。生怕她娘會在李魁面前吃虧,李妍春連忙跟了過去。

“魁哥,你今個給大丫置辦了好些東西呢!”隔著薄薄一扇門,楊玉瑾和李妍春同時聽到了屋內林寡婦的嬌嗲嗓音。

“也沒多少。”伴隨著衣衫窸窸窣窣的摩擦聲,李魁喘著粗氣的回答傳了出來。

白日宣/淫,真是不要臉!李妍春咬咬牙,眼裏盡是不屑和鄙視。未免她娘聽著生氣,拽著楊玉瑾便轉身回了屋子:“娘,就這種敗壞民風的德性,您別理他們!”

別理……她怎麽可能去理會呢?汙了她的耳朵不要緊,怎麽可以放任那兩人的齷齪事汙了大丫的耳朵?只要一想到那兩人正在她曾經睡過的床上翻滾,楊玉瑾的心裏止不住的一陣又一陣的惡心。

“娘,您沒事吧?”看著楊玉瑾的臉色越來越白,李妍春不安的晃了晃楊玉瑾的胳膊,心裏說不出來的懊惱。早該攔住她娘的……

“沒……沒事。”強忍著翻騰的惡心感,楊玉瑾虛弱的沖著李妍春笑笑,“大丫,娘不舒服,想躺一躺。”

“嗯,我扶您躺下。”知道她娘肯定被狠狠傷了心,李妍春輕應一聲,不再多說的扶著楊玉瑾到床上躺好。

“秋兒,你找我?”氣虛喘喘的跑到林秋兒的面前,王耀宗顧不上擦汗,喜出望外的抱住了林秋兒。

“哎呀,你做什麽啊?年後就要成親的人了還這樣,也不怕旁人撞見。”林秋兒假意掙脫了兩下,隨即便溫順的靠在了王耀宗的懷裏。她說過,只要是李妍春的東西,她都會搶過來!

“這兒又沒人,怕什麽?來,給我親一個,想死我了。”王耀宗跟林秋兒的事很隱秘,至少到現在還沒人發現。為了遮人耳目,兩人平日裏幽會的時間都很短。單單說上兩句話,親熱的抱兩下,就夠王耀宗回味好幾天了。

“哎呀,不給親,不給親。你都要娶李大丫了,還想著親我。這怎麽成?”別扭的將臉偏到一邊,林秋兒欲拒還迎的躲過了王耀宗湊過來的嘴巴。

“她算個什麽東西啊?要不是我娘惦記著她娘手裏的那點嫁妝,打死我我都不會娶她!秋兒,我的好秋兒,你就給我親親嘛……”王耀宗說著就把嘴印上了林秋兒的臉頰。見林秋兒似乎沒有反抗,大著膽子往林秋兒白玉的頸項上湊。

“討厭!最討厭你了!”口中說著討厭,林秋兒卻是刻意擡起頭,任由王耀宗在她的脖子上流連。她娘說過,要拿捏住男人的心,就得適時的給予甜頭。她跟王耀宗也好了一段時日了,到今天還沒讓王耀宗親到嘴。再矜持下去,恐怕王耀宗會淡了對她的心思。

“可是我最喜歡秋兒了啊……”王耀宗樂得心裏直冒美泡,一邊親還一邊聲音溫柔的承諾道,“秋兒你不是說你娘很快就會把李大丫的嫁妝弄過來嗎?等到你拿到了嫁妝,我肯定娶你,只娶你一個!”

“知道了啦,哎呀,你輕點,可別留下印跡了。”猝不及防被王耀宗狠狠的吸允了一下脖子,林秋兒吃痛的拍拍王耀宗的後背,嗔怪道。

“好好,我錯了,我溫柔點。”今日可算是吃到大大的甜頭了。王耀宗放輕了力道,一手扳過林秋兒望向別處的臉,向著那期待已久的紅唇印了上去。

“唔……”也罷,王耀宗可是村長家的兒子。放眼整個平西村,還有誰能比得過王耀宗?他想親,就給他親吧!反正她早晚都是他的人……

因著下了決心,林秋兒也不再顧忌,一直跟王耀宗廝混到了天黑才回去。剛走進院子就撞見一臉饜足的林寡婦打開房門,林秋兒了然的笑笑,嫵媚的順了順耳邊的發絲。

眼尖的發現林秋兒的脖子上留下了吻痕,林寡婦稍顯的得意的勾了勾嘴角,別有深意的望了一眼蹲在院子裏給楊玉瑾和李小寶熬藥的李妍春。男人都要跑了還有心熬藥,跟楊玉瑾那個女人一樣,蠢得無可救藥……

作者有話要說: 渣渣未婚夫,這下全都出來了,╭(╯^╰)╮╭(╯^╰)╮

☆、親事生變故

“你說什麽?”楊玉瑾沒想到她不過是去了一下小寶的屋子,再回來的時候擺放在她屋子裏的東西就沒了蹤影。頭天才買回來的,怎麽可能隨便消失?只是還沒等楊玉瑾開口喊抓賊,李魁已經找上門來。

“玉瑾,我跟你賠罪。”低著頭站在楊玉瑾的面前,李魁的面上滿滿的都是愧疚,“我沒想到秋兒會是……會是我的親生女兒,我對不住她們母女……”

“所以呢?”林秋兒是林寡婦和李魁的女兒?楊玉瑾只覺她好像聽到了全天下最可笑的事。大丫只比林秋兒大幾個月,林寡婦和李魁……竟然那麽早以前就廝混到了一起嗎?做人怎麽可以這樣的不要臉?她嫁的夫君,就是這麽個人面獸心的男人嗎?

“玉瑾,你原諒我好不好?我也不想這樣的。嬌兒為了秋兒吃了那麽多年的苦,她從來沒有跟我說過,也沒提出過任何非分的要求……”這一刻的李魁,正陷入無限的愧疚中無法自拔。而他愧疚的對象,卻不是發妻楊玉瑾。

“出去!”再也不想聽李魁說任何的話,楊玉瑾氣的渾身顫抖,指著門口罵道。

“玉瑾你這是作甚?嬌兒從來沒想過跟你爭,秋兒也是個可憐的孩子。她們母女受了那麽多年的苦卻始終藏著這個天大的秘密,就是為了不破壞咱們一家人的幸福……”根本不聽楊玉瑾的趕人之語,李魁兀自說著他心裏那源源不斷的感動。

“滾!你給我滾!”再也聽不下去了!就是這樣一個男人,她曾經想要托付終身,還為他生兒育女,在這個家住了近二十年?是她識人不清,是她楊玉瑾前輩子造孽甚深。

“娘,出了什麽……”聽著動靜飛快起身進屋的李妍春甫一見到李魁,頓時拉下臉來,“爹,你又欺負我娘了?”

“你這丫頭怎麽說話呢?這是你該對爹爹的態度?你怎麽就不能學學秋兒,看秋兒多麽的善解人意、溫柔賢惠……”有的比較才越發的無法接受。李魁對李妍春,一日勝過一日的不滿。

“李魁!”楊玉瑾的聲音發著顫,語氣前所未有的怨毒,“你沒有資格訓斥我的女兒!既然林秋兒那麽好,你立刻帶著她去給爹娘上個墳。讓他們地下有知,保佑你們李家流落在外十六年的女兒認祖歸宗,一世榮華!”

“你……楊玉瑾你這是詛咒秋兒?我告訴你,我還真就馬上帶她去給爹娘上墳,讓爹娘都認認這個親孫女。”被楊玉瑾陰陽怪氣的語調激的怒起,李魁也不再好聲好氣,冷著臉道出了他的真實目的,“還有,大丫的親事,我做主給了秋兒。年後就讓秋兒嫁過去!”

“你做夢!村長家的親事是我楊玉瑾去說定的!為的是我楊玉瑾的女兒!她林秋兒算什麽東西?一個寡婦的女兒也惦記著嫁進村長家?癡人說夢!”楊玉瑾這一輩子,從未像今日這般說過難聽話。她絕不準許林秋兒搶走大丫的親事。死也不準!

“啪”的巴掌聲起,在李妍春的驚呼中,李魁的手扇在了楊玉瑾的臉上。也不管身子不好的楊玉瑾因著強大的力道摔在了地上,只是惡狠狠的威脅道:“楊玉瑾,你再敢羞辱嬌兒和秋兒一個字,我要你的命!”

“娘!”尚未弄清楚情況的李妍春慌忙去扶楊玉瑾,神情慌亂的問道,“娘,你怎麽樣?沒事吧?”

“李魁,我要跟你和離。”就著跌坐在地上的姿勢,楊玉瑾緊緊的握著李妍春的手,語氣異常的平靜。

“你說什麽?楊玉瑾你瘋了嗎?夠了!不想惹火我就不要再鬧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李魁自認他對楊玉瑾已經夠容忍了。換了別人家,誰會一聲不吭的養著一大一小兩個藥罐子?要不是他肯接納楊玉瑾母子,指不定他們現在還過著什麽豬狗不如的日子呢?不知所謂!

不若李魁所想的那般被威脅住,楊玉瑾忽然就平靜了下來。緩慢而又堅定的擡起頭,一字一頓的說道:“我說,我楊玉瑾,要跟你李魁,和離!”

“娘……”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因為林秋兒要搶她的親事?其實李妍春並不在意能不能嫁給王耀宗的。如若林秋兒要,她讓給林秋兒便是。正好省下為她準備的嫁妝,留給她娘和小寶過日子。

“楊玉瑾,你敢威脅我?”和離?虧楊玉瑾說得出口!當他李魁會怕了她?

“爹!你再敢動我娘一根手指頭,你就不是我爹!”見李魁還想過來動手,李妍春猛地站起身,擋在了楊玉瑾的面前,“林秋兒要的親事,我白送給她。但是爹從我娘那裏拿走的嫁妝,也得全部還給我娘!”

“什麽嫁妝?那些本來就是該為秋兒準備的,自然該讓秋兒帶著嫁進村長家!”聽著李妍春天真的條件,李魁不屑的笑了。嬌兒答應跟他進門做小,就是因著他承諾了將村長家的親事留給秋兒。

原本,李魁對這事辦的並不上心。大丫再不好,怎麽也是他的親生女兒。他順著嬌兒的意把楊玉瑾手頭的私產騙過來,其實心下也在猶豫到底要不要把親事換給秋兒。

但是就在剛剛,嬌兒一時情動竟然道出了隱瞞多年的秘密。秋兒是他的親生女兒,是李家的血脈!李魁激動了,二話不說就跑來找楊玉瑾攤牌。他要補償嬌兒、補償秋兒,補償她們母女這些年所遭受的白眼和嘲笑。他要把最好的東西全部雙手碰到她們母女面前!

“那是我外公留給我娘的!”不止她娘手中的私產,就連李家現有的這些東西,也全都離不開她外公的貼補!不敢置信的看著李魁蠻不在乎的嘴臉,李妍春怎麽也想到,她的親生爹爹竟然如此的面目可憎。

“那又怎樣?你娘嫁進了李家,那些東西就該是李家的!我想給誰就給誰,你們管不著!”一心想著要彌補林寡婦母女的李魁才不理會李妍春如何看他,理直氣壯的譏諷道。

作者有話要說: 娘親終於彪了,(^o^)/~

☆、娘親怒和離

“那些東西,你愛給誰就給誰,我不要了。”相守多年的良人狠心如斯,之於楊玉瑾而言,哀莫大於心死。對於李魁,楊玉瑾連怨恨的力氣都沒有了。如若李魁娶她,圖的就是楊家的財產,他現在已經達到了目的。

“本來就是我的,當然由我安排。”只覺楊玉瑾這話是故意諷刺他,李魁面上極為難看,硬氣的回道。

“大丫,去小寶屋裏那紙筆來。”楊玉瑾沒有理會李魁。事到如今,她不想再跟李魁多說一句話。只是她的話剛說完,站在門外的李小寶立刻走了進來。

看著李小寶手中的紙筆,楊玉瑾忽然就笑了。她的子女,不管何時,都不會跟她離了心。離開這個家,大丫和小寶會過得更好。

“楊玉瑾,你發什麽瘋病?我……我告訴你,你今個敢跟我喊和離,以後甭想哭著回來!”李魁是個要面子的人。他討厭外面的風言風語,更不喜歡楊玉瑾這種當面威脅他的舉動。他不會屈服的!

“娘,我扶您起身。”這樣的爹爹……不要也罷!心頭有了決斷之後,李妍春的心如楊玉瑾一般,不再帶有絲毫的留戀。

一紙休書,應該由李魁執筆。而今楊玉瑾自認沒犯七出之條,自然不可能任由李魁辱她名聲。攤開宣紙提起筆,白紙黑字寫下,簡單明了,幹凈利落。隨後,將和離書遞給李妍春:“大丫,拿給你爹按個手印。”

“楊玉瑾,你來真的?”騎虎難下的瞪著李妍春手中的和離書,李魁黑著臉指著李妍春和李小寶,“還有你們兩個,就任由你們娘胡鬧?”

“爹,若是我娘不騰地,二娘怎麽名正言順?還有你的好女兒秋兒,村長夫人不會答應她嫁進門的。”李魁或許從來都沒想過,李妍春一貫稱呼他為“你”,而非喊楊玉瑾時的“您”。也或許,就算他發現了這其中的差別,也恐怕不會在意。

“這……”不得不說,李妍春說的沒錯。要是李魁真想林秋兒嫁進村長家,光是豐厚的嫁妝還不夠,至少得給予正正經經的名分。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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